艰难的寻梦——上学路上3


我用镜头追踪娃娃们远去的身影、直到胶卷拍完、摄像机电池用完。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、我也实在筋疲力尽了。尽管今日天气不佳、风大灰多、能见度低、可是一路过来的真情实景、都是山外面的人无法想象的。这时我才想到我也该返回了、今日计划住宿刘家山村、刚好来了辆毛驴车是去刘家山的、热情的后生不但让我搭坐上、还给我个大苹果。咬一口清凉酸甜的苹果、方才意识到自早晨九点至此时我还没有进一口食、一滴水……

两个月后的2003年4月30日、我又一次来到伏义河村、因为明日是劳动节、今日娃娃们必定从学校返回村里、我在捷路砭处守候。

最先出现在捷路砭的是延峰、后面跟着即庆庆、芳芳和向丽。延峰的理想是长大当服装设计师、设计出许多漂亮衣服。庆庆长大了想考大学、当个体育老师。芳芳却相当画家。向丽也是我重点跟踪拍摄对象、只是由于向丽尚小、和大娃娃们一道徒步上学力不从心，家长将她安顿在乡上亲戚家住宿、因此没有拍到她上学路途的镜头。

伏义河的娃娃们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即将结束、就要回南方了、提议说到到河滩上去玩。河滩当然就是黄河滩。伏义河村因为三面环水、所以黄河水流到这里总是卷着漩涡、翻着大、，夹杂大量的泥沙、碎石冲向下游。河滩遗落着各色各样五彩斑斓的鹅卵石、在河水中熠熠闪光。娃娃们来到这里、不顾水将鞋子打湿，来回在浅滩处寻找各色小石块。一会儿向丽小手捧了几粒过来、问我可喜欢、我挑了两粒。一会儿庆庆又拿来几粒。这时我才明白娃娃们是专门为我来拾小彩石的。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、只是一个劲儿地提醒她们要小的、因为大了无法携带回去。而且如果是大的要谁的呢？谁的又是最大的那颗呢?

2004年7月我再次来到土岗乡、路过土岗乡中心小学时、本想进去看看、但还是止步了。一是学校已经放假，娃娃们都已返家;二是一年间学校的教室、设备、寝室能有多大变化呢？娃娃们仍是一茬一茬地长途跋涉走进这里、再一拨一拨地分别走向县城中学、返回原籍农村、或外出远门务工。山里娃娃的命运就是这样、但是他们的心地和他们的父母、爷爷、奶奶一样、非常善良、纯朴。他们从小就养成了勤劳的习惯、从小就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。

《陕北女娃》中孩子们今后的命运如何？有谁能实现她们自己的梦想? 若干年后、我们再见。

2004年8月15日结稿